听泠泠风兮

纸性恋

【鬼灭/日黑】朝阳

ooc预警,我流脑洞,略微烂尾,可能修改,要素过多,谨慎阅读。

呜呜呜别骂我呜呜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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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1.

继国缘一回到家里的时候,俨然是一只落汤鸡了。

今日午后的天气实在有一些反常,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反复确认了天气预报,确定是一整天的大晴天,继国缘一才安心出门。

然而刚过下午三点,倾盆大雨不打招呼就落了下来,厚厚的乌云遮盖住了明亮的日光,隐隐约约似乎还有雷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。送走了最后一个患者,继国缘一毫不犹豫地挂上了休诊的牌子,冒着大雨急急忙忙一路狂奔回了家。

“我回来了。”他深吸了一口气,一把拉开了家里的门,意料之中漆黑一片,没有回音。

从他身上滴滴答答掉落的水珠声音,和门外劈里啪啦的雨声融合在了一起。

但实际上家里是有人在的。

自东京的大医院离职,放弃了令人称羡的工作,通过好友珠世的帮助,继国缘一带着自己生来就有些痴傻的双胞胎哥哥继国严胜辗转多处,最后在这里安定下来,至今已经将近三年了。

他将湿透了的衣服和鞋子脱到了浴室里,安静迅速的冲了个热水澡,打了个喷嚏,确定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的情况之后,轻轻敲响了卧室的门。

“哥哥,我进来了哦”。没有收到往常的大声回应,他推开门,打开灯,拉开壁橱,将瑟瑟发抖、小声呜咽着的兄长抱了出来。

“缘一......”继国严胜小声的回应了弟弟之后,便将自己的脸死死埋在了弟弟的胸口。

继国缘一抱着不肯抬头的胞兄,坐上了床缩到了柔软的被窝里,一只手轻轻拍着怀中人的后背,在隐隐约约的雨声中,半晌才将颤抖的兄长安抚了下来哄睡了。抬头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,已经是下午六点钟,是准备晚餐的时间了。

将人放在被窝,动作眼神都温柔的一塌糊涂,但看到对方脸上未干的泪痕,红红的眼角和鼻子,继国缘一的心不可避免的刺痛了起来。轻手轻脚的爬下了床,继国缘一一路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,开关清脆的咔哒声并没有吵醒兄长,在亮堂的灯光下,继国缘一拉开冰箱,开始思考晚餐应该做什么。

而继国严胜小睡了不过一刻钟,就迷迷糊糊的醒来了。

窗外依然下着瓢泼大雨不见天光,但继国严胜看到亮堂的卧室,闻到了隐隐约约的饭香味道,就不再害怕阴沉的天空。虽然痴痴傻傻,但被弟弟照顾数年,即使是智力不如七岁孩子的继国严胜也能明白,是一直在身边的弟弟回来了。

仔细按照弟弟不厌其烦的教导和叮嘱,继国严胜扣好了睡衣的扣子,穿好了弟弟摆在床下的拖鞋,打开卧室门,盯着墙上醒目的标记,从卧室走向了厨房。

“缘一!”看到了熟悉的背影,继国严胜小跑着冲进了厨房,“咖喱!”

明明是低沉的男声,语调却如同幼童般天真,这就是如今的继国严胜。
 2.

二十多年之前一个明月高悬的夜里,继国家诞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。

本应是幸福而欢喜的降临,然而几年过去,晚出生的缘一已经识字,甚至开始读书的时候,早出生的严胜却依然懵懵懂懂,不懂人话。着急的父母四处求医数月,最终接受了继国严胜先天不足的事情。

与严胜不同,缘一在小学便开始崭露头角,各方面都堪称完美,对痴痴傻傻的长兄也十分耐心,照顾时的仔细认真程度超过了父母,除了必要的社团活动,每次放学都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里和兄长呆在一起,甚至在考上东京大学学医的时候,也说服了古板的父亲同意自己将兄长带到了身边照顾。

学医自然是为了治好严胜。

然而平衡在缘一毕业之后打破了。虽然没有明确说明,但确实家中上下已经默认缘一才是长子,虽然缘一没有放弃想要治好兄长的病,但实际上多年之前他们的父母奔走多方,所有的医生都已经给严胜下了死刑,甚至有的说,继国缘一活不过三十岁。在父母都选择放弃,把精力都放在培养优秀的弟弟的时候,缘一却不厌其烦,与严胜同吃同睡,终于教会了严胜穿衣吃饭,还认得了一些简单的标识。

缘一在东京的医院上了不到一月的班,便决心辞去了工作,理由仅仅是无法好好照顾兄长。此举让父亲震怒,然而继国缘一已经下定决心,所以在一片的反对声中,继国缘一带着严胜离开了家。

严胜长相和缘一没有什么不同,非要说的话只是身体由于缺乏锻炼比继国缘一稍微瘦小一些,除了无法正常读书写字,只能简单说一些短句之外,他的问题主要出在习惯上。

继国严胜仿佛生来就惧怕黑暗。譬如夏日正午,艳阳高照,普通人都寻找阴凉处避暑,继国严胜却乐于在阳光下静静的呆着,不肯去树荫之下。而这种症状,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严重了。小时候即使是晚上,只要开一盏小小的日光灯,严胜便能安静下来乖乖入睡,但从东京都离开的这三年间,即使是明亮的阴天,没有缘一的陪伴,严胜就会立刻失去理智,或是缩在壁橱不敢出声,或是躲在任何一个难以察觉的角落,哭泣也不敢放声大哭,只能小声呜咽,像受伤的幼兽。直到缘一打开所有的灯,把他抱在怀里安抚,才能慢慢平静下来。

阴天缘一都会带着兄长去自己的私人诊所,晴天则是随严胜喜欢。今日一早便是大晴天,午饭之后缘一出门的时候,严胜有些发热,缘一便留他在家里休息。

骤降的大雨在意料之外,但现在已经将对方安抚下来,缘一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。

“是咖喱哦,马上就好,兄长来洗一下手吧。”缘一握着严胜的手冲洗起来,温热的水将二人交握的双手包裹起来。

吃完饭收拾好之后,缘一再次检查了兄长的体温,虽然看起来没有不适的地方,但还是有一些发热,缘一有些担心,但是对方已经窝在被子里睡着了。

留下了一盏日光灯,缘一躺在严胜身边也慢慢进入了梦乡。
 3.

风雨渐停,明月高悬。

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了严胜的脸上,黑死牟睁开了眼睛。

化为灰烬之时,明明是怪物模样,回过神来却以臣服于恶鬼前的模样站在了悬崖旁边。附身看去,悬崖之下正是刀山火海,小鬼站在最底层的血池旁桀桀怪笑着将试图爬上来的“人”不断踢回去。而身后仿佛传来了弟弟的呼唤。

“兄长。”

黑死牟闭上双眼,没有回头,向前迈步,直直从悬崖坠落下去。

锋利的刀刃撕开了他的衣服,捅穿了他的身体,内脏流了出来,明亮的火焰炙烤着他的眼睛,泪水,惨叫,燃烧了他的一切。最终一副破烂的躯壳坠落到了血池里。而后破烂的躯体开始慢慢复原。

耳边是罪人无尽的嗟叹,滚烫的血池散发着万年不变的腐臭气味,经常有发疯的小鬼把黑死牟拖出来,在蒺藜遍布的地方来回奔跑。

“罪人——罪人——桀桀桀——”

再将烂肉丢回血池。

如此反复折磨,黑死牟不知过了多少年,其中并非是没有看到过传说中的蜘蛛之丝,甚至有一丝垂悬在了他的鼻尖。

然而黑死牟从未试图抓住这救他脱离苦海的希望。

背弃了妻儿,背弃了家族,背弃了人类的身份,背弃了日光,追逐鬼物的力量,最终以丑恶的姿态被人斩杀,在湮灭之际,内心终于传来了“缘一,我只是想成为你。”这样哀婉的悲叹。

追逐太阳的继国严胜死在了饮下鬼血的夜里,残害亲人的黑死牟应当永远在这炼狱里。

他已经失去了触碰太阳的资格。

而现在的情况,黑死牟无法理解。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,侧身一看,瞳孔紧缩了起来。

朗朗明月之下,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正在安然沉睡着,正是自己追逐的太阳,继国缘一。

黑死牟以为自己的情绪已经在无尽的地狱中被消磨干净了,那些嫉妒、恶心、恐惧、思念、憧憬,说得清说不清的无数情绪在看到缘一的一瞬间,在脑海中炸开了。而这副身体被继国缘一耐心关怀二十多年的记忆,也一并涌了上来。

激荡的心绪让黑死牟头疼欲裂。

他死死咬着牙不发出声音,慢慢从床上爬了下去。身体依然留着在地狱的感觉,幻痛从四肢一路蔓延到了胸腹,他一下子身形不稳,便从床上栽了下去,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。

继国缘一被这个动静吵醒了,他看到栽倒在地的兄长,急忙下床将对方扶了起来,熟练的将人搂在怀里安抚,却被一把推开了。

黑死牟捂着胸口挣脱了弟弟的双手,他的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万分明亮,满脸的泪水让继国缘一的心抽抽的痛了起来。

“兄长......”

“继国缘一,我醒了。”黑死牟平复了一下,终于在这经过了数年,甚至觉得此时此刻时自己幻觉的情况下,直视着自己追逐的太阳,说出了第一句话。

缘一还没反应过来,疼痛缓解了的黑死牟却无法忍受对方关怀的实现,他爬了起来,试图离开这里,逃开继国缘一的视线。但还没拉开卧室的门,就被对方死死拉住了。

“兄长,兄长!”缘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,但是本能的,他知道此时此刻,绝对不能放手。

黑死牟挣扎无用,终于放弃了,低声嘟囔了一句:“把灯关掉。”

继国缘一顿了一下,没有放开拉着兄长手腕的手,伸长胳膊关掉了灯,带着人重新坐回了床上。

“继国缘一,我醒了。”黑死牟——继国严胜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之后,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样的话语。自战国时代到大正时代的记忆,甚至在地狱沉浮的若干年的记忆,在脑中慢慢变得模糊了起来。而这二十多年以来的回忆,破开了层层的迷雾,逐渐清晰了起来,但是包括父母在内的所有的人的脸,他都忽略了过去,而从头到尾唯一清晰的,正是一直照顾自己的,继国缘一的身影。

“嗯,我很高兴。”缘一鼻头一酸,回应道,“真是太好了。”

“我已经好了,我们分开住吧。”严胜平静的说道,“我很感激你的照顾,你能如此怜悯我是我的万幸,已经足够了,你的脚步不应停在这里,你回东京吧,去那里继续向上发展吧,不应当困在这个窠臼之中。”

“我永远不会离开兄长。“继国缘一想都没有想,“即使兄长说自己已经不再需要,我也无法离开,并非是兄长在受我照顾,而是我需要兄长。恳请兄长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吧。”

严胜哑然,他无法理解。

他感受的到,即使世事更迭变迁,继国缘一也依然是被神宠爱的儿子,若非他主动放弃,无论他选择哪个方向努力,此刻都必然取得了万众瞩目的成就。

然而此时此刻的缘一与战国时代的鬼杀剑士已完全不同。

自小时候懂事起就要一直守着兄长,看到兄长的笑容,心中就溢满了欢欣,永远都不会离开对方的身边,正是不知何时起对自己许下的承诺。

”我不会跑了,可以先放开我的手吗。“严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。

”永远都不会放开兄长。“缘一没有放手,只是稍微减少了一些紧握的力气,他凝视着对方,”我不知道兄长到底如何清醒过来,也不知道是否愿意告诉我前因后果,我再次恳求兄长,让我留在这里,和您一起。“

在两人来来回回进行着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的时候,天已经破晓,继国缘一拉开窗帘。日光从窗户中落了下来,继国严胜本能的想要躲开,但温和的光芒轻抚过他的双手脸庞,他没有化为灰烬。

严胜看着阳光,眼泪倏忽之间又落了下来。

在朝阳升起之时,继国严胜的另一只手主动握上了弟弟的手,回答了一声:”好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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